“不仅仅是画芯部份,就连裱锦的花色,我们现在也可以通过电脑提花技术,复制出完全相同的图案,而用作与画芯相接的命绢,其丝线粗细,经纬密度,我们也有了新的仿古技术,可以做到最接近的相似程度。”
“托纸的话就看国博还有没有库存,如果有的话我们就申请,没有的话也不是大问题,我们选厚一些的仿明仁殿纸,通过揭层的方式,可以达到最接近的厚度。”
“这些材料都是新材料,但是都可以做到最大的仿古效果,至于从画卷上取下来的这些,就只能留在博物馆标本库了。”
“乔治,你之前修复过这么大画幅的作品吗?”翁以钧问道。
“修复的作品当中,这么大的的确没有。”周至说道这里也游戏哭笑不得:“不过问题比这严重一百倍的多了去了。”
“不过现代画家的新作品我也装裱过,卷幅比这个还要大,崔如琢的《盛世荷风》,长度为二十米,高度三米,现在在大会堂陈展。”
“那以你的个人建议,是更倾向于那种方案呢?”翁万戈问道。
“其实按照我们传统的修裱来讲,是没有保留除画芯以外部分的习惯的,一般除了画芯,以及序跋这些后续题写的诗文,其余的通通视为装饰品和加固材料,每次修裱都要换成全新的。”
“直到现代,准确说是《文物法》制定,以及几个法律指导意见出台以后,修裱材料才开始得到相应的重视,因为按照法律规定,这些材料也同样符合‘文物’的定义。”
说完轻轻点了点《临戴文进谢安东山图》的背裱:“虽然只是一张简单的背裱纸,却也是明代的东西,理论上同样可以算作文物。”
说完将两手一摊:“所以不管是哪种修法,最后都会招来非议,要不说我们没有修复到位,要不说我们修复太到位导致部分文化信息丢失,得做好心理准备。”
“那就更要在捐赠之前解决这个问题。”翁万戈拿定了主意:“捐赠之前,《临戴文进谢安东山图》算是翁家私藏,我们采用哪种办法修缮,惹不起太大非议,那就按照你的建议来,我们走传统修复的路子,修旧如新!”
“我建议将修复过程录制下来。”管舒宁说道:“这样可以留下证据,避免争议。”
“有道理。”翁以钧点头:“这样的修复需要多长时间?能不能在纽约进行?”
“这幅画卷面虽然大,但都是旧病旧伤,清代修复之后一直保藏得很好,没有新增的虫咬水泡,潮霉干裂,材料齐备的话应该几天就可以修好。”
“这里地方宽敞,要不我们就在这里修复?我现在就可以打电话让蜀都托运工具材料过来。”
“你刚刚说裱锦的花样需要复制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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