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条路于他们姐弟而言这样漫长，又这样艰难。
赵清珵的痛哭是释放，也是解脱。
“润鹤，还有一件事我未曾与你说。”
提起这事，李聿有些心虚，他瞧了眼赵清珵通红的双眼，估摸着他应该是哭够了，才敢开口道：“我在辽东已经见过了阿姐，说起来也是不巧，才见面呢，阿姐就听见我手底下的兵在哪里讨论你我之间的关系，这话被阿姐给听去了……”
赵清珵才哭完，整个人哭得一抽一抽的，乍一听见这话，还有些没反应过来，李聿见他模样呆呆的，只觉得有些好玩，他故意逗着赵清珵，“阿姐发了好大的火，说我带你走了一条不归路，还扬言要来望都劝你，让你与我一拍两散，再不要见我这个混账。”
“阿姐他当真这样说？”赵清珵眼底闪过一丝疑惑，这话怎么听，都有些不对劲呢，可他才发泄完积压在心底的情绪，一时半会脑子转不过来，趴在李聿身上一动不动，好半天过去了，才喃喃道：“那我便去求阿姐，阿姐最疼我，舍不得见我难受。”
“若是阿姐一定要让我离开你呢？”
李聿曲起来了一条腿，掂了掂赵清珵，他撑着身子坐
了起来，靠在枕头上搂着他的腰，语气窃窃私语，“要我与阿姐说，你我之间早就拜过天地、入过洞房，你生是我的人，死是我的鬼，天底下再没有谁能够把你从我手中抢去么？”
听着这话赵清珵止不住地羞臊，不知何时他被李聿解了衣裳，胸前流露出一大片光洁白皙的肌肤，李聿粗粝的手掌抚摸着他略微冰冷的皮肉，赵清珵在李聿掌下止不住地颤栗，他的眼眶湿润，眼神茫然纯粹，献祭般地吻上了李聿的脖颈，轻轻啃咬着他的喉结，压着气音道：“你、你骗人。”
“我骗什么了？”
“说、说什么拜过天地，入过洞房，都是假的。”赵清珵压在李聿身上，一头黑发如绸缎般了下来，李聿眼神猛地变得暗沉，他掐着赵清珵的腰，嗓音沙哑：“那要成真么？”
“润鹤，如今战事已定，天下太平，你是坐在龙椅上高高在上的君王，从今往后我见了你，要跪在你身前俯首称臣。”
“我该喊你，陛下。”
明明两个正经的不得了的字落在李聿口中，变得如此缱绻，意味深长。
“陛下。”李聿重复着这两个字，不知怎的，赵清珵听着李聿这样喊自己，他
只觉得内心深处好似被人拨了一拨，发着剧烈的颤栗。
李聿的手掌滚烫，沿着他的腰侧一路往下滑，赵清珵被他摸得浑身发软。
他们太思念彼此了，以至于皮肉贴着皮肉的时候都觉得不够，要更深一点才好，要更近一点才好，赵清珵喊着‘润安’，手抓着李聿的发，两个人在密闭的帐中接吻，水声潺潺，那是谁也替代不了的纵情与欢愉。
要这样一直到地老天荒才好，谁也不要放开谁。
李聿吻得激烈，赵清珵失神地软在了他怀中。
两个人谁也记不得，明德殿外还有一大堆文官武将等着见他们，铁木完烈还被关押在刑部大牢等待赵清珵处理，赵梦和于勐就侯在明德殿外头等着见他们，桩桩件件都是要紧的朝政。
可又没有那一件事会比眼前重要。
“润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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