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侯爷，人到了！”
燕子村山脚下原本面色灰白的一群人在听到石斛的这一声高呼后，每个人的脸上都焕发出了异样的光彩，原本躺在河滩边上无所事事的官府衙役全都站了起来，各个都一脸的迫不及待。
“大夫来了？”
“是侯爷从大庾城带了大夫么？”
于勐一声呼和，让大家伙都站好，板着脸，“你看看你们，一个个臊头耷脑无精打采的，像什么样子！跟着总督出来半点精神都没有，丢人！”
这话没骂错，这些人里头有巡防营的，也有椿山脚下李聿一手带出来的兵，一个两个被疫病吓得没个人样，虽然没做出来临阵逃脱的事，但眼见着脸上的锐气越来越少，于勐趁着大夫来众人心里都有盼头的这个功夫，将他们狠狠训了一顿。
“就你们这德行，若真是跟着总督上了沙场，怕不是鞑靼人还没打过来，你们就要被吓得尿裤子了！”于勐一声冷哼，眼风扫过，所有人都格外心虚。
其中有人嘟嚷道：“真刀真枪的干上去，老子才不怕！”
“干你娘的屁，我看你第一个尿裤子跑！”于勐踹了那人一脚，认出来是巡防营
里头的小兵，看着才十多岁，“张口闭口老子，上了沙场你算个球！”
“于统领，是侯爷带了大夫来吗？咱们是不是都有救了啊！”
于勐呸了一声，“有救什么有救？你们得病了吗？一个个什么都不知道呢就在吓唬自己，大夫来了也不给你们看！”于勐指着燕子村，“那上头，上千名手无缚鸡之力的父老乡亲等着大夫救命呢，我就问你们有没有脸和他们抢活命的机会？”
“啊？有没有这个脸？”于勐扬声道：“说话！”
“没有……”
一阵稀稀拉拉的声音响起，于勐挑眉，“大声点，老子听不到！”
“没有！”
巡防营是他一手练出来的，岭南出刁民，巡防营里头都是一群半大不大的小伙子，肯老老实实喊于勐一声‘总督’，那都是于勐凭本事挣来的称号。
李聿和赵清珵站在不远处，他指着于勐和赵清珵说道：“就是功夫差了点，要不然去了边关也是一名好将军。”
赵清珵头顶烈阳，晒得额头冒薄汗，他一声轻笑，“我边上统共就这么几个人能用，武镇川要留在岭南动不了，一个于勐你还要和我抢？总督忒不要
脸。”
“男儿建功立业，上阵杀敌报效家国，赶明儿我就去问问于勐肯不肯和我去辽东，我带着他还有白卓宇一块去打鞑靼人。”
“嗯？”赵清珵嘴角含笑，“你说真的？”
“长路漫漫，往后只会越来越艰险，我带于勐去边关走一圈，让他吃点苦头，要不然护不住你。”
“有你就够了，我不要别人。”赵清珵一脸傲娇，他轻哼一声，慢吞吞地说道：“你就给我待在这儿，哪儿都不能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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