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辰再仔细一瞧那人,但见他剑眉朗目,英气逼人。
一头黑发随风飞扬,身上绿袍轻纱衣袂飘飘。
举手投足间,尽显风轻云淡之态。
这人竟然是个美男子!
他在经过东辰身侧时,只是随意地瞥了一眼,便径直向飞来峰方向奔去。
东辰一时兴起,踮了踮脚追了上去。
一时间,只见一白一绿两条虚影,犹如两条光电,自飞来峰脚下,向峰顶风驰电掣般闪来。
一个翩若惊鸿,一个婉若游龙,速度之快令人应接不暇。
绿袍少青年似乎是有意与东辰一决高低,在疾行一盏茶功夫过后,速度骤然提高了一倍不止,化作了一股绿色疾风,直直向前窜去。
东辰嘴角轻扬,也随即将速度提高了一倍多。
一个犹如山呼海啸,一个好似仙人散步,一时竟也难分高低。
又行进了一段时间之后,绿袍少年再次提速,将身法提到极限,身子陡然化作成一条直线,直直向飞来峰顶射去。
东辰微微一愣,也将身法提到极限,与绿袍少年并驾齐驱,沿着飞来峰山脊,纵横而上。
又过了一阵,绿袍少年缓缓停下身子,东辰也随之慢慢稳住身子。
绿袍少年喘了一阵粗气之后,抬眼凝视东辰,半响,仰天大笑,道:“痛快,痛快!没想到峨眉剑宗之中,除了宗主之外,还有阁下这等身法卓绝之人。在下认输了,身法一途,我不是你的对手。”
东辰微微一笑,心道:“我若是使出逍遥飞纵术,或是天外飞仙,你会输得更惨。”
面上却表现得甚是恭敬有礼,拱手笑道:“在下承让了!”
绿袍少年嘿嘿一笑,手臂微扬,道:“胜就是胜,败就是败,不存在什么承让不承让的。胜败乃兵家常事,敢于面对失败才是真正的男子汉。”
东辰没想到,这少青年竟有如此心胸,微微一愣,抱拳道:“兄台高见,在下甘拜下风。”
绿袍少年一边笑着,一边微微摇了摇头。似是突然是想到了什么要紧事情,拱了拱手,抱了抱拳,神色庄重道:“敢问兄台尊姓大名?”
东辰拱手回礼:“区区凌东辰!”
绿袍少年微微点头,道:“在下薛思平,见过凌兄。”
东辰微微一怔,心道:“若单论身法,这薛思平不在上京七公子之首秦观潮之下,为何会如此籍籍无名?”
随即笑道:“幸会,幸会!”
薛思平一愣,微笑道:“怎地,凌兄你也听过区区在下微名?”
东辰嘿嘿一笑,道:“上镜十三境,清风境第一天才,一品宗门圣剑宗得意门生,‘碧水寒烟剑’的大名,试问在这上京国境内,谁敢说不认识你。”
当然,关乎薛思平的来历,他是从封无锦口中知道的。
薛思平淡淡一笑,道:“修道一途浩瀚遥远,别说是在整个神武道洲当中,就是我上京一隅,也是卧虎藏龙,天才辈出。倘若我以区区薄名而自满,岂不成了井底之蛙,让天下英雄笑话。”
东辰心里不禁暗自发笑,“你貌似是连薄名也不曾有吧。”
愣了愣神,笑道:“薛兄所言甚是!”
两人一边赶路,一边寒暄。
不多久,来到一座绝峰之下。
绝峰高不可攀,直刺云霄,据东辰目测,足足有二十余里之距。
绝峰之上,挂着一条竖直铁锁,直通峰顶。
铁锁旁边的石壁上雕刻着“栓天桥”三字。
直通云霄,犹如拴天,这拴天桥果然非虚。
绝峰之下,先前山上的众人,以及二三十位未曾谋面的武道高手,都齐聚于此,对着拴天桥指指点点。
见两人上山,封千里迎了过来,拱了拱手,道:“薛少爷,凌大侠,你们都到了。”
薛思平微微抱拳,问道:“敢问封宗主,众豪杰集聚于此所为何事?”
封千里微微一笑,道:“实不相瞒,这是峨眉剑宗为大家准备的第一项测试,只有沿着栓天桥,登上东来峰,方有资格参加屠仙大会。此举...是本次屠仙大会主事的要求,还请诸位大侠见谅!”
说着躬身行了一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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