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萧祁云不是吓唬她,而是真的跑去求皇上赐婚,她该如何是好?杜府又该何去何从?
她的父亲一生为朝堂操碎了心,身体早已大不如前。如今,萧祁云心怀不轨,居心叵测,种种行径都表明他有夺嫡之心。若是杜府被卷入这场纷争,后果不堪设想。
杜筠婉不吭声,白衣女子也无趣便不再多言。殿内霎时死寂,忽然听见门外铁链哗响。
";婉儿!";杜司业裹着朝露闯了进来,紫棠色官袍的下摆沾着泥渍,他浑然不觉。
枯瘦的手指抓住女儿肩头,掌心温度透过轻纱传递,杜筠婉这才惊觉父亲在颤抖。不是年迈的衰弱,而是压抑的惊怒:“婉儿,可有受伤?”
杜筠婉震惊不已,倒不是因为父亲亲自来接他而震惊,因为上次她被萧祁云带回来时,父亲已经来接过她一次。可这一回,父亲怕不是又答应了那疯子些什么事,这才有机会踏进这个院子,见到杜筠婉。
他的脸色苍白,眼圈深黑,显然一夜未眠。杜筠婉心中一痛,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:“父亲,您如何能进来?”
杜司业看着女儿,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与坚毅。他轻轻拍了拍杜筠婉的肩膀,声音低沉却坚定:“婉儿,不必担心。为人臣子,自当有人臣的风骨。父亲不会让你受委屈的。”
“可父亲,他要……”杜筠婉急切开口,却被杜司业眼神制止。
此时,萧祁云迈着悠闲的步子背着手跨进门来,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,眼神却透着冰冷。只一眼,他望向那白衣女子,就见她浑身一哆嗦,急忙躬身行礼,带着两个婢女退了出去。
大门关上后,屋里只剩下三人,各怀心思。
萧祁云微微抱拳,难得一脸认真道:“杜大人,本皇子对令爱确是一片真心,还望成全。”
杜司业稳住杜筠婉后,缓缓转过身,直视着萧祁云的眼睛,毫不畏惧:“大殿下,小女与您身份悬殊,又淘气不知分寸,得罪之处还望大殿下海涵。您方才的提议,老臣惭愧,实在高攀不起。望大皇子能让老臣带小女离开。”
萧祁云闻言,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,眼中却闪过一丝阴鸷。他背着手,缓步走近杜司业,目光如刀般锋利,仿佛要将对方的心思剖开看个透彻。
“杜大人,何必如此自谦?”萧祁云的声音低沉而缓慢,带着几分讥讽,“令爱才貌双全,性情刚烈,正是本皇子所欣赏的女子。况且,杜府虽非显赫世家,却也一门清贵,何来高攀一说?”
杜司业面色沉静,目光毫不避让地与萧祁云对视,语气恭敬却不卑不亢:“大殿下谬赞了。小女顽劣,实在不堪匹配天家贵胄。老臣身为臣子,更不敢妄图攀附皇族,以免招致非议。”
“招致非议?”萧祁云挑眉,“莫不是杜大人认为,与本皇子结亲会让杜府有站队之嫌,让父皇疑心杜府助力本皇子夺嫡?”
嚯!杜筠婉倒吸一口凉气,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向萧祁云。这种大逆不道的话,他居然敢如此直白地说出口,甚至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!
他真是疯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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