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眸猩红,何应钦粗鲁的抹去眼泪,焦躁的踱着步子,嘴里嘀嘀咕咕的骂着难听的话。
“阡君,你爹当初亲手把长女推出何氏,至今生死不知,难道你也要作你爹那样冷血无情的人吗?”见他不语,何应钦低声怒道,“我可是你哥!”
想起当年旧事,何应钦忽感脊背发凉,他始终记得那个冰冷的雨夜,比自己年长八岁的堂姐和她的母亲被乱棒打出何府,因堂姐的善待,他想站出来求情,可他不敢。他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孩子,哪敢违抗族长的决定。
捧着何铭羡布满泪痕的脸,何应钦痛苦的低吼,“阡君,我是你哥!你真的要这么对我吗?就算我犯了错,难道就不能被饶恕吗?就该死吗?何氏功劳滔天,怎么就不能为我求个情?我知道了,我知道了,一定是你觉得我没用了,要把我当弃子抛弃对不对,你把我当弃子了对不对!”
狗急跳墙,何铭羡看着发疯的堂兄只觉陌生,他怎么敢说出让何氏以功劳要挟圣上的?难不成他还觉得自己贪腐是对的?是为了何氏全族的兴旺?
冷风夹着积雪拍在脸上,思绪陷入痛苦的回忆,姜严华环着双膝坐在破庙里,看着李桔和小柚子给劳工分发工钱,嘴角微微上扬,心脏却如钝刀反复剌般疼痛。
姜严华出生时,年仅十五岁的母亲因为难产而死,他对母亲没有任何记忆,单薄的亲情是连婆婆给的。
八岁那年,嫡母与父亲争吵,大骂他的母亲是青楼的骚货,来路不正,说不定连自己也是野种。
他没敢向父亲求证,因为他害怕嫡母说的都是事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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