续接上文......
镇江城东,府库粮仓最里头,万石屯粮点,外四十步一粮栈廊前,萧、郑二人附耳低语计较前事。
“国公爷,卑职是同那扬州军,刘泽清一部人马前后脚进来的。”
“他们人说,这批粮食,乃其部早该配给之军粮,今夜必须拉走......”
“唉,您刚是没瞧哇,那些个痞子兵,平素霸在一方,跋扈惯了,嚣张的很呐。”
“而我们兵部地方上的驻军,又毕竟兵额有限。”
“林总算去,堪用的,今晚为配合行动,卑职也已是全都叫来了,核算也就二百来号吧!”
“地方州府,镇江这又毗邻扬州的,我们也难,早就势微的厉害!”
“唉......”
“这点子人,多少是寒碜了点儿。”
“国公爷,还请见谅吧!”
郑怀恩愁云惨淡,面有愧色,娓娓道说。
闻是,萧郎心下隐为计较,而颜面上却仍是不动声色,平续讲话堪再追索。
“啊,没事儿,能来就好。”
言中,萧靖川佯表随性,一晃身,亦抬眼朝得郑佥事身后府兵又多瞄了两下。
“照理说,这镇江离得扬州近,可距南京,倒也是不远。”
“地方州府这般情况,你们怎不上报朝廷?”
“还是你们那史尚书真就没空管呐?”
“他刘泽清部纵容手下在镇江胡来,我听说也不是头一次了吧?!”
萧郎阴阳怪气,趁势有意拨弄唇舌,离间是非到此一节上。
闻听此般说辞,郑怀恩愕然一怔,愁容更甚,无奈憋了气,苦不堪言。
“唉!”
“谁说不是呢......”
“就江北四镇这几位爷,哪个又是省油的灯!”
“尾大不掉,滋乱生祸,那都是家常便饭啦,非是这一两天,赶上您国公爷来,才较如此的。”
“不瞒您说,就这情况,又何止是我们兵部,呃......,像是户部那些郎官,地方上州府的主管,那也早就都是怨声载道啦!”
“没办法!”
“谁叫朝廷上边,指望这帮兵老爷保国效力呢!”郑言及处,偷眼左右,伸指上翘,颇有几分忌讳心思。
“所以,既是有求与人,那这些犄角旮旯,小处事务上,就也都忍啦。”
“睁一眼闭一眼,上头是这个意思,我们底下这些地方为官的,也就只能受着呗!”
“忍一肚子窝囊气,苦于无处诉!”
“硬着头皮当王八,也都瞧习惯啦,还能怎么着?”
郑怀恩此言中,怨气满盈,对之眼下这般情境,满腹牢骚,腹诽尤甚。
于旁观瞧去,萧郎较来这一情势,却觉正和下刀。
萧随紧盘算,觉他郑怀恩对得刘泽清部之仇视、不满,那股子怨气,眼下,正好为己所用也。
旋即,察言观色间,其忙转动心思,出击进取,言至郑佥事心缝里!
“呵呵呵,萧某于山东北伐抗虏之时,你们兵部,尤是他史尚书,在朝后援,可是没少给予帮衬。”
“郑老哥,我瞧你为人实在,也是诚心想交了你这个朋友!”
“既是如此,那今儿个,既然赶上了,我便出手,两难一处解,也算还你们一个人情!”
“郑佥事,待会儿,刘泽清部那拨杂碎,由我挑事来处理。”
“待此间事罢,我还会专递折子上去。”
“叫皇上亲下旨意来,补齐你们镇江州府兵额。”
“且是务必规范他刘泽清一部,以后哇,无调令,不准擅自再跨入镇江城一步,你较如何呀?!”
萧郎话说漂亮。
那郑怀恩听去耳中,愕然欣喜,心下顿就乐开了花啦。
这等好事儿,平日里头,自是做梦都没梦到过这份儿上。
激动之情溢于言表,他郑怀恩对萧之感佩,瞬递跟前。
“啊......,这......,这.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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