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国公爷恕罪呀!”
“不论如何,且听沈某一言,且听沈某一言呐!”
朝宗临危关头,以额戗地,连磕几个响头,以求得辨。
这会子长庭业已跨出,不消分说,单臂挂到朝宗身上,等着萧郎终命。
探臂,摆手!
萧为不语,手头儿示意长庭暂缓一时。
长庭续为配合演义,回撤一步,亦不忘单手重挂腰间佩刀之上,自顾表来威势是也。
“国......,国公!”
“且听沈某一言。”
“此事,亦绝非国公爷所想那样。”
“之所以我沈府钰贞、小娥俩丫头会遭得这份儿罪受。”
“罪魁祸首,实乃那扬州顾家!”言至此地,边在长庭身形不觉暗自一紧。
“那顾家,久立扬州,乃是当地势力不小一官绅世家也。”
“家中有子顾三,前不久,亦不晓是从何处得了消息去。”
“是登门要亲,浑来点名就要钰贞相嫁呀!”
“此事,倘说门第之故,倒也没个旁话。”
“不过,顾家那什么顾三少爷,跟这扬州城里,您可满打听了去。”
“那是有名儿的恶少,吃喝嫖赌,他是无所不占呐。”
“这等人物,我又岂肯容他胡来?”
“钰贞、小娥两姊妹,虽较到我沈府时日不常。”
“可我沈朝宗,确是真视她两个为自己亲生骨肉般疼爱。”
“我没得办法呀!”
“顾家同与扬州知府,赵显德,那是连襟之关系。”
“跟军方总镇刘泽清,亦说不清道不明。”
“身在屋檐下,我又怎堪奈何呀,国公爷?!”
“扬州待不住,两女再就无所依存是也。”
“我为保全这俩闺女,沈某不惜斥花重金,寻得皇榜选秀这一机会事,不得已,送女入宫。”
“小娥待不下,我更几经辗转,暗藏到南京去。”
“我沈家遭罪又算得什么?”
“我是不能眼睁睁看着俩黄花闺女,落去顾家顾三那恶少手里!”
词话到此,沈朝宗慌手一抹额前密汗,喘上一口大气。
实来,刚下就在萧郎言出小娥所在之时,他沈老爷就已是深明,再无退路可言。
不想,这萧靖川神通广大,竟果真能提前一步,找去小娥处。
那自己先前早有之退身谋算之法,此刻就必须赶紧和盘托出了。
不求有功,但求无过吧。
凭此般一通说头儿,甩锅顾家、赵家。
旦能有个将功抵罪之形势,沈家才得一线脱生之机是也。
于后,得喘气出沈朝宗,矮眼偷望坐上萧郎一眼。
见此子定身原处,一时无有决断进表,不由心下打鼓计较,紧再追言添柴。
“国公爷,您是通才,大才!”
“两姊妹事,包括我沈家情状,想您亦能了然。”
“国公明鉴!”
“钰贞、小娥两个之隐匿身份,我沈某自始至终,都尽力相作保全。”
“就算不说早年跟朱纯臣那生死交情,就单看去俩丫头孤苦的份儿上。”
“我沈朝宗,决心视如己出,这份心思,苍天可鉴!”
“当然啦,靖国公您,同得两姊妹自幼一处,亦是有着深情厚谊的。”
“沈某明白眼下国公爷之心情。”
“不过,当初您身在山东,钰贞意思,确有引为相援的道理。”
“可,在下商贾小民,我们没那能力,也没法子北上求援呐。”
“时间上,也是来不及。”
“这些,亦都较是没办法的办法。”
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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