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先朝着顾洲远笑了笑,然后咬着后槽牙,看向侯岳,一字一顿道:“别铺垫了,有屁你就放!”
从小到大没少被老爹收拾,侯岳显然已经习惯了。
他无视侯县令喷火的目光,依然笑面嘻嘻的:“人生在世,所追求的无非名利二字,远哥不缺银钱,咱县衙可以给他名呀!”
侯县令暗暗松一口气,他知道这小子说的是什么意思了。
县里现在要用银子的地方太多了,财政吃紧,只要不花银子,那一切都不是问题。
他扭头朝着身后的周捕头道:“去把洪主簿给本官叫来。”
不一会儿,一个矮瘦的中年人急匆匆赶了过来。
“我说,你写!”侯县令言简意赅。
洪主簿忙点头称是。
“本县境中,近日得一大善之事。”
“大同村村民顾洲远,其性纯良,义勇过人。”
“前番经他密加查访,揭发一处掳掠买卖妇人之恶巢。”
“彼虽一介平民,势单力薄,却急公好义。”
“自告奋勇,凭稔熟乡土地形,为衙役前驱引导,且于行动间竭诚襄助,协同衙中差役,紧密无间。”
“遂使此剿恶之举,功成事遂,群凶尽缚,诸多被拐妇人,皆得解救,阖家得以团圆。”
“顾洲远之义举,气贯长虹,实为本县万民之表率。”
“其行既昭正义之威,更为保全县之靖谧、佑百姓之安康,立下殊勋。”
“今特赏白银500两、旌善田100亩、荣身棉服一套、义举昭彰匾额一方,以旌其德。”
“望阖县百姓,咸以顾洲远为范,弘扬正气,勇御奸邪。”
“日后若有类此义行,本县必厚加赏赐,断不食言!”
侯县令朗声说道。
洪主簿在一旁飞快记录着。
侯县令说完,先看了一眼侯岳,见这小子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。
他这才对顾洲远说道:“顾小先生放心,这份嘉奖会跟你捐献500两银子的告示一并张贴出去。”
“不出两日,保准整个青田县百姓都将知晓你的勇毅无畏,义薄云天!”
顾洲远对所谓的名声毫不在意,当实力到达了他这个层次,早已不需要靠那些虚名来给自已增势。
侯岳撇撇嘴:“这奖赏表旌念起来还挺长的,其实实质性的奖赏也就是100亩田地跟一套衣服,再加上一块匾额。”
他还想说些什么,侯县令冷哼一声打断了他,“你懂个屁!只有你才对那些奖赏斤斤计较!”
“县里的奖赏再大能大到哪里去?顾先生才看不上这些末虚名呢!”
“你也不必急着为你远哥请功争赏,定下心来等上几日,上面下来的赏赐才是重头戏!”
侯县令说着还朝着一个方向高高拱了拱手。
那个方向正是京城所在的方向。
侯岳顿时激动起来了,“对啊,这都好些日子了,这朝廷的赏赐咋还没下来?”
“老爹,”他满脸堆笑,“听您的意思,这赏赐不几天就能下来了?您能不能透露一下,大概会赏赐些什么给我远哥?”
“皇上的赏赐哪能胡乱揣测?等圣旨来了,自然就只知道了,人家顾小先生都没说什么,你干激动个什么劲儿?”
“圣旨?!”侯岳声音拔高八度,满脸潮红道:“老爹你是说,这回来的是圣旨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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