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令她们都没想到的是,皇上似乎已经习惯了,只是“嗯”了一声,顺手解下身上的披风披在季月欢身上,又抓着她的手捏了捏,冰冰凉凉的触感让他皱起眉。
祁曜君有些不悦又有些无奈,“不是说了出来玩可以,但是让南星给你备好汤婆子吗?怎么还是这么凉?都怎么伺候的?”
季月欢也有点无语,“那你这次可是真的冤枉她们了,那热水袋……哦就那什么汤婆子刚刚没那么热了,我让南星拿去换了,还没回来呢,谁知道你正好挑这个时间过来?”
十月底的曜京城冷风嗖嗖的,她也没想到她的手会凉得那么快。
祁曜君听后这才勉强放下心,随后转头看向那两人,“说吧,何事。”
方才还温声细语的人仅片刻间便冰冷严肃起来,巨大的反差更叫人心里打鼓。
季月欢看着,心中叹气,大概明白段良人她们为什么那么怕他了。
段良人看了季月欢一眼,又转头和李修媛对视,在李修媛肯定的目光之下,终于鼓起勇气,颤颤巍巍地讲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。
如段良人所料,在她讲到自己决心隐瞒的时候,皇上的脸色难看至极,“你好大的胆子!”
段良人吓得瑟瑟发抖,季月欢也被他突然的吼声吓得没了困意,她本来都快睡着了。
“你别吼。”
她揉着自己的耳朵,祁曜君站得离她近,她感觉自己脑瓜子这会儿嗡嗡的。
祁曜君见她一张脸痛苦地皱成了包子,无奈地也伸手去帮她揉耳朵,“这都能把你吓到?”
“你说呢?”季月欢白了他一眼,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人练过武功的关系,吼起来中气十足,她感觉整个耳朵都麻麻的,“你先别凶,听她说完。”
祁曜君无奈地应了一声,只能耐着性子又看向段良人,“继续。”
段良人长舒一口气,度过了最难的一关,后面讲起来顺畅很多,她赶忙将后面的事情说完,最后朝祁曜君恭敬叩首:
“妾自知罪孽深重,若非妾袖手,或许鄂姑姑也不会遭此大难,妾不求能得到皇上的宽恕,只求……只求皇上看在妾主动认罪的份上,从轻发落。”
李修媛也开口求情道:
“皇上,蕊……段良人只是一念之差,她能主动认罪便说明她有悔过之心,您再给她一次机会吧!”
两人都忐忑地等着祁曜君开口,然而祁曜君只是盯着段良人,不知道在思索什么,一双眼睛晦暗不明。
半晌过去,他才扭头看向季月欢,眼神复杂至极。
季月欢被她看得莫名其妙,她捏了捏自己的脸,“你这么看我做什么?”
祁曜君又收回目光,摇了摇头,只对面前跪着的两人说,“你们先退下。”
这……
两人都有些没明白祁曜君的意思,面面相觑。
祁曜君见两人没动,皱起眉,“朕自有安排,段良人回去等消息,朕会安排人告诉你后面需要你做什么,若你听话,这条命便算是保住了。都退下吧,朕还有些话要单独与旭婕妤说。”
段良人这才长舒一口气,连连谢恩之后,和李修媛起身离开。
直到两人走远,祁曜君才重新用那双复杂的眼睛盯着季月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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