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现在怎么办?”她问道。
独孤行撑着洞壁,站起身,活动了下腿脚,“先去找那四境的女武夫。问问她能不能找点援兵。”
白纾月斜了他一眼,手指绕着丝布打了个结,“那黑衣女武夫?那女人脑子缺条根,我可信不过她。万一她反水,带着人把咱们卖了咋办?”
闻言,独孤行哈哈一笑,“我救过她一命,她总不至于蠢到连救命恩人都坑吧。她蠢归蠢,可还不至于没良心。”
见白纾月一脸不放心,独孤行又补了句,“再说了,有小四在,谁敢翻天?七境的家伙随便抖抖爪子,就能把她震得找不着北。”
白纾月被他这自信劲儿逗得一乐,翻了个白眼,“你倒是挺会给自己找台阶。行吧,那蠢货的形象算是彻底坐实了。”
她抖了抖裙子,站直身子,“那还磨蹭啥?事不宜迟,现在就走!”
独孤行却没动,低头瞧了瞧自己发软的腿脚,挠了挠后脑勺,腼腆地笑了笑,“那个……能不能背我一把?”
白纾月愣了下,随即嘻嘻一笑,眼角弯成月牙。她故意拖长声音,调侃道:“哟,主人这是要奴家伺候啦?”她一边说,一边蹲下身,拍了拍肩膀,“上来吧,谁让咱命苦,摊上你这么个主子呢。”
独孤行却皱起眉,有点不自在,“别叫我主人,我不喜欢这称呼。”他爬上白纾月背,手搭在她肩上,整个人一靠,软乎乎的触感让他心头一暖。
白纾月背着他,稳稳站起身,扭头瞥了他一眼,心想道:“好个少年郎,油盐不进。“
独孤行趴在她背上,鼻尖嗅到她身上淡淡的药草味,混着点泥土的腥气。他闭上眼,脑子里却蹦出李咏梅的影子。少女温柔得像春天的风,可从没背过他。
他嘴角微微一翘,轻声嘀咕:“早知道,当初在北山时,就让咏梅姐背我一回了。”
白纾月耳朵尖,听见他这句嘀咕,步子顿了顿,扭头问:“你有喜欢的人?”
独孤行被她问得一愣,“你咋突然问这个?”
白纾月背着他继续走,好奇道:“我瞧你师父那人,嘴毒心硬,不像好人。你跟他混一起,居然没学坏,性子还这么……嗯,拧巴又仗义。我猜,你身边肯定有个特别温柔善良的人。”
独孤行听了这话,愣了好一会儿,随即笑出声,“还真让你猜对了。我有个……嗯,算是个姐姐吧,叫李咏梅。我的命就是她救的。我师父老骂我废物,可她从没说过我一句重话,只不过小时候,她喜欢揍我。”
少年现在回想起来,自从少女离开小镇后,确实变了很多。
白纾月听着他语气里的柔和,心底一酸,问道:“那她现在在哪儿?”
独孤行沉默了一会儿,“不知道。分开好些日子了。她走的时候,她还在气头上,没好好跟我道别。”
白纾月没吭声,背着他往前走。她忽然觉得背上的少年有点沉,不是身体的重量,而是心里的那份牵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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